星期五的夜晚
梅雨季
該死的基隆路在這個濕漉漉的時段騎起機車來交通亂得像地獄
七點半,The Wall外的人排到了二樓,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憑白無故得長出個像是大門的二樓
地下室還是擠滿了人,它提供的萊姆口味美樂啤酒還蠻好喝的
同行的薛倫說這種音樂應該要坐著聽才對,但地板是黏的,他還伸手去確定了一下
嗯,好有勇氣的一個人啊~
我一直以為許仙應該是個應該是個在修理燈泡時不小心摔下來撞到椅子因而偶然擁有算命能力的男生(頭像就是長那樣啊)
結果從頭到尾都不是(還沒有一點是對的!)
當我想去喝第二瓶美樂時,其實已經擠到我一步都不能移動了
開場時他們沒有說話
鼓手打鼓時讓人覺得他應該花了很多精神與力氣在潤絲保養他的頭髮
後來我才知道,他和熊寶貝的鼓手是同一個人
難怪那種在我心裡的震動與我在『簡單生活』所聽到的震動是一樣的
那種只要閉著眼睛喝著啤酒,躺在草地上吹著夏夜的晚風,生活的一切就已足夠的震動
甜梅號成軍十一年
從他們身兼的樂團其實多少可以聯想一下他們對於生活的掙扎及對音樂的熱愛
我會如此此喜愛後搖也許是因為我很不想也不甘願讓心中的某些部分就這樣死去
那個柔軟而理直氣壯任性的地方,那個終究會死去的地方
在巨大且震耳欲聾的音響之下
那樣的旋律其實是溫柔的
在那樣的音樂之下
我像回到了那個已經有了投票權卻又不太需要負責任的小時候
那個所有想望、爭辯、思想、膚淺及虛無都深具意義的時候
終究會死去的東西其實我們只要記得住就好了
『謝謝你提醒我是不是少了什麼』
在偶然的旋律中想起
當我們失去憤怒之後
剩下的,或許就真的只有面無表情的憂傷了
唰弦擊鼓震動著地板
那時我們什麼都作得到,
我們什麼都沒有作到
親愛的我總是想問你
現在的你是否還剩有下那一點點的什麼?
是否還試著在抽煙時吐出細長如絲般的煙霧
仍堅持看懂費里尼的8又1/2
是否仍堅信浪漫是生活唯一的救贖
是否希望逃學時能夠翻越一堵又一堵的高牆
好像那樣就能掀起一場革命一樣
衝撞、徬徨、安逸、投降
眼光總是投向午後地平線很遠很遠的那方
期待永遠不會發生的想望
是否還會老在深夜遇見自己
那個流著淚,嘔吐著,死去並大聲叫囂
永遠與你爭辯不休的自己
我想替你拍張照
只是相機我太習慣拿仰角
滿溢的天空放不下總是低著頭的你
我們共同的記憶存在於失焦
如果我千方百計向你問聲好
期待看著你嘴角那一抹輕蔑的微笑
我們都長大了
我們都會過得很好
那種你知道的
關於惆悵,關於世故的那種"很好"
敲擊的夜要落幕了
你拿給我一隻圓鍬
你說你的墓誌只需要一句髒話
剩下的連驚嘆號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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