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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殘破不堪的地方,住著一個衰老沈默的幽靈。拖著七零八落的軀體,過去纏繞著他,未來照顧著他,用著自己僅剩的一點肺努力的呼吸著,但你知道嗎?他其實不是那麼的在乎。

那是個美麗而荒涼的地方,無止無盡的黃沙,無邊無際的地平線,可以一天都不說話,可以一直都哼著歌,也不覺得時間的漫長。

記憶中,那是最初的場景。

他不會愛上她的,因為他討厭被佔有,而當他們擁抱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心,終將被奪走。
她不該愛上他的,因為她厭惡謊言,但當她們溫存的每一刻時,她都必需製造另一個虛假。

這樣的火花,有起頭嗎?

我不知道,至少,我看不出來。我困在莫名的開始,結束的未知中。

這只是個幽靈所說的故事,他不太常說話,但對於這個故事,他總是緩緩得、悄悄得、不經意的從他眼神中洩漏出來。

愛情有線索嗎?
或者,它只是隨風飄散在空氣中的一種氛圍,當它佔領我們的心情時,就成了一種盲目,一種悸動。
愛情能跨越嗎?在錯過,在莫名,在矛盾之中。
愛情能單純嗎?在謊言,在佔有,在道德之後。

界線?從來就不是它最重要的地方,卻是這個故事最諷刺的淒美。

是的,他們終究是相愛的,儘管他們永遠也超脫不了困在這命運中的所有,他們仍是努力的相愛著。

「每晚,我將心撕成碎片去想你,只是明天卻又完好如初」

這場燎原的火,燒得一點都不旺盛,卻炙熱無比,足以燙傷在場與不在場的所有人。
因為他知道,她知道,他也知道……
所以他開著飛機,無聲的哭喊,撞向黃沙,那屬於他們三人無止無盡的荒漠。

這個故事終究要走到盡頭的,又也許它早已結束,在那幽靈一開一闔,虛弱無比的嘴巴裡。他說的或許不是最美的愛情,卻是味道濃烈的愛情。

「謝謝」

他在推倒所有藥瓶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他請求未來讓他死去,因為他最嚮往的那一部份早已死去。

每個生命都要為自己找到出口的,不論萎糜多久,不論困頓多久;不論是消極的出口,還是積極的出口。

他們都必須隨時間前進,不論是迫不及待的跨步,還是被推擠著往前。

他請求念最後的一封信給他聽,那是他的歸屬,他最後要去的地方。

「我知道你會來,將我帶往風之殿堂。
那個我一心嚮往的樂土,與你攜手,與朋友共享
無須地圖,沒有界線」


承諾,是最後他們所負載的所有,不論怎麼做,不論過多久,他都要回去。

這是我看過,關於背叛與壁畫最美的故事。


3月一開始就感冒
在慌亂中帶著病痛一點都無法思考
看著自己喜愛的舊片
卻想起這一篇從自己的硬碟中救出,好幾年前的感想
儘管過了好多年,我想,我也寫不出另外的感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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